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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锤成废渣。
门口的小弟以为人被解决了，刚想冲进来说什么，就看到黄毛和绿毛大哥瘫在便池边宛如濒死的鱼，而凡哥的痛呼似乎是从旁侧隔间传来的。
在这一瞬间，一个报纸上的画面猛地跃入在他的脑海中，他突然指着宋辙尖叫：“你，你是西区那个22中的疯子！你用铅笔——”
宋辙嗤笑一声，上前几步掐住他的后颈按蓄满的水池，污水呛得求饶声变成咕噜声。
接着抬脚踩住他挣扎的手腕，低声而冷漠地说道：“铅笔差点捅穿亲——弟弟的颈动脉，你是想说这个吗？”
“哥，哥……”几人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们不知道是您……”
“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我们真的错了……”
俞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死死盯着这唯一的胜利者。
宋辙抖了抖被砸掉半个角的档案袋，“滚。”
丁凡从隔间爬出，被几人趔趄地搀扶着走出的时候，姿势像条瘸狗，可也不忘回头剜俞白一眼，眼神仿佛淬着毒。
厕所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池满溢后淌到地上的水声。
宋辙扯了张纸巾擦手，听到洗漱池旁边压制的呼吸声猛然一顿。
他扭头扫了一眼，气笑了。
这人不但没趁乱逃走，甚至蜷缩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纸团抛物线落进这俞白的脚边。
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废物。”
俞白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口腔涌入铁锈味，这计划外的疼痛让他瞳孔紧缩。
机械变声器的声音在此刻再次划入耳廓，“马上到。”
俞白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直到裤子被浸透了污水，才快速躲到最里侧的隔间。
他前脚躲好，脚步交错的检查组就停在厕所外。
“这厕所维修了，去别处吧。”
“孟局长，前面的东楼还有一个教师专用厕所，我带您去！”
喧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俞白坐在马桶上喘了几口气。
“东楼厕所，那就还有机会，但……”
他摸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声音有些迟疑，“小，小少爷，您又打来了？方局这会儿没什么空。”
“我有急事，真的很急。”俞白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恳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语，接着是母亲一贯冷漠的声音：“谁？”
“是，小少爷。”
“又什么事儿？死了吗？”
助理有些尴尬地低声回应：“这……没。”
“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挂掉。”
电话被挂断了，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母亲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好像他们双方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挂断电话后急促的提示音在耳边重复地响着，刺耳又嘲讽，俞白的呼吸声开始粗重了起来。
俞白几步走就到的镜子，与镜子中的那个身上满是脏污的可怜虫四目相对。
他猛然扬手将手机猛地掷到墙壁上，坚硬的机身将镜子砸了个四分五裂，也将镜子中的自己砸了个支离破碎。
他站在满地的碎片中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和镜中破碎的自己对视，眼神逐渐变得空洞，随后又燃起一股近乎疯狂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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