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
裴晏清一拳抡在他的脸上，扯着他的衣领按在墙上，手里的公章和申请表同时落地。
“她怎么样我自己会看，就算是她玩我，也是我愿意哄。更没你的事去说三道四。”
“你……你敢在这动手。”
咣——裴晏清再次将他狠狠按在墙上，关昊阳只觉得自己后背的脊椎都要震碎了。
“我警告你，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钟情的不字，我肯定会要你好看。”
一字一顿。下一刻，裴晏清的手松开，关昊阳窒息的感觉得到缓解，手捂着脖子粗重喘息。
裴晏清低身拾起那张申请表，眼睛对上关昊阳，如同即将涉猎野狼的危险气息，脚踩在那圆滚滚的印章上，轻轻一踢。
“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与其贬低别人，不如看看自己那些分，够不够格上京北。”
裴晏清走后，关昊阳狠狠的握着手里的官印，眼中仅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他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次失败了，没关系，还有下次。
——
另一边，钟情的舞蹈已经结束，在后台找了半天都没看到裴晏清的身影。
打开手机，给他发的信息也一条没回。
退出界面，第二横格就是关昊阳之前发的信息。
-他根本配不上你，这种人只会自怨自艾，影响到你的心情。
-咱们拭目以待。
钟情一条都没回。
裴晏清独自走到学校的小花园，还是那巨大的岩石雕塑，今年的栅栏刷上了一层新漆，墙沿的阴影处还有残存的雪，旁边立着一把木椅，太阳依旧很好。
此时电话响起，裴晏清看到显示屏上还是那个电话，下意识地就挂断。
但那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最后只能将手机关机才换的一丝宁静。
他坐在那个掉漆的课桌椅上，从兜里拿出陈皮条，放入口中缓缓嚼着，闭上眼，熟悉的气味带他回到那些日子。
那些每天中午，他从教学楼里搬来椅子的日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是个只敢搬椅子的胆小鬼。
——
裴晏清整整消失了一个下午，晚上打完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十一点了，他拉开房门，客厅留着一盏等，钟情坐在沙发上等他等了很久。
他一改往常，默声地穿鞋。换鞋处放着一个很大的纸壳箱子，里面是没拆封的空气炸锅。
“你去哪了？”
“没去哪里，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手机没电了，关机了。”
“发生什么了？”钟情从沙发上起身，他站在玄关处和她对视。
“你又买锅了？不是说家里有还能用吗？”他转移了话题。
钟情的胸廓压抑不住地起伏，她知道关昊阳一定找他说什么了，说什么无所谓，但她恨他现在这幅自暴自弃开始和她找茬的模样。
她绝对不允许他们之间的感情，被别人挑唆的这么几句就轻易动摇。
这样的感情是不牢固的，不稳定的，也是不能让她安心的。
她拿起一旁的书包背在身上，走到他的面前，
“裴晏清，你真挺让我失望的。”
紧接着，只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像是她第一次来他家那样，重重摔门而出。
但这次，她没有再回来。
她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学校也没能再见到她的身影，裴晏清也再没听见她的任何音讯。
就这样他自作孽地和到处都是她气息的房子，一起迎来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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