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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起来，冲他神神秘密地眨眼：“你是不是喜欢她？”
从第一次在夜晚的路口，张业庭来认领她时，她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
张业庭将晶莹剔透的玻璃碗放在手里，稳稳滴端好。头面向电视，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她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
他没有正面回答张恩的问题。
是心动，还是比起心动更长久稳定一些的喜欢？
那么多次的重新相遇，他早已将她视为特殊的老朋友。是再见面时，也能笑着温柔地说“好久不见”，回忆曾经美好的人。
除了两天前。
如果不是在人群中指挥一切的她，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再度快速跳着的心，意外地发生在他认为爱情不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刻。
“如果你也没有确定你的想法，就先接触看看呗。”张恩把他手当桌子，又拿了两颗青提丢进嘴里，说话含含糊糊的，“要我说，你们俩都成年人了，别再当纯爱战士了。”
张业庭瞥她一眼，站起身，用脚扒拉开挡住去路的腿，打开房门，将过聒噪的声音隔在房门外。
“哎，我提子……”
-
冲了个澡将疲惫和酒味洗掉，张业庭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将房间内开着的窗关上。
他打开书柜，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了很多东西，大学时和朋友们出行的机票、高铁票，还有一些已经泛黄的电影票。再往下翻，是高中收到的一些信件，还有毕业时收到的小礼物。
一张拍立得被夹在中间，保护得很好。
张业庭拿起那张拍立得，小小的白色的卡片，在他手中被翻过去。
背面，用金色的丙烯笔写着——
祝你成为想要成为的人。
这张毕业时放在他课桌上的拍立得，没有署名。
十八岁那一年，离高考还有几十天。那晚他正在家里写没有写完的模拟试卷，突然放在手边的手机一振。q/q的界面里，弹出几条生日快乐祝福。
都是系统自动设置好的祝福，他写完那道题，才拿过手机来看。
几十条消息中，他一眼看到了她的头像。
【谢谢。】
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简短的两个字。
退出聊天界面，他按住左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一一回过列表里的其他人。再回到他们的界面时，对话框里还是只有两条消息。
把手机按灭，张业庭翻过卷子，重新拿起笔。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自己写完了很多道题后，手机在又久违地震动。
【于清漫：生日快乐，祝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垂眼看着试卷，他抿起唇。
【谢谢，你也是。】
之后他们每次的相遇重逢，都不约而同地问——
过得好吗？
有没有成为曾经想成为的人？
把盒子盖上，张业庭找了个小架子，将拍立得立在书架的玻璃门层。才又轻轻地，将书架的门关上。
拍立得后，是一张长长的相片。
她和他站在年级队伍的两端，午后的风吹过他们的脸颊，她微微皱眉，碎发挡住了些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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