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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的内容已经重新编辑过了。
她碰了碰海棠,“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嚣想的,你该庆幸,方才那姐姐大度不与你计较。”
“走啦走啦。”说着就拉着海棠往她们提早预订的厢房走去。
厢房里,海棠红着眼眶对绿竹道,“太后不是下旨将韩姑娘赐婚给摄政王吗,说到底她与我也没什么不同,没名没分。”
“指不定也是个消遣人物,殿下对谁都那样,温润得体,却也最是心狠。”
绿竹不禁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如何能如她相比,她是正儿八经的氏族姑娘,有权有势,又怎会甘心无名无分。只要她愿意,太后赐婚又如何,使点小手段正妃之位不就是自己的了。”
“可你连争的资格都没有。早就提醒过你了,不要企图奢求不属于你之物。”
海棠垂着头,没再说话。
反倒是那眼眶子红得不能再红,泪珠子一颗一颗止不住的往下掉,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不甘。
连着好几日,一有空闲海棠就在福云楼附近徘徊,她到底1是不甘心的。
喜欢一个是管不住自己心的,你会忍不住去想他,一想到他身边有别的姑娘就难受得睡不着觉。
有好几次,海棠都看见上次站在殿下身边的那位姑娘,她和永定候府的婉君郡主走在一起。
那位小郡主可不是个好相处的,整个临都的贵女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而凤婉君每次都是缠、闹着她,她们之间似乎关系非常友好。
临都城的贵女们海棠听说过一些,但她几乎都不认识,有些甚至仅仅只是听说。
她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哪家的姑娘亦或是哪家皇族贵戚。
沈寒月突然顿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海棠,两人都看到了对方。
“怎么了?”凤婉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人群中一名穿着海棠花色衣裙的姑娘格外显眼,凤婉君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不是红袖楼里的姑娘吗?”
“你认得她?”沈寒月侧目。
凤婉君道,“她叫海棠,是皇叔最近的新欢,偶然间在街上碰见过几回。以往都是皇叔陪着她一起的,今儿个怎的一个在这里?”
沈寒月笑了笑,走到海棠面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海棠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气质,高贵、清冷,又带着点疏离,和她说话的时候空气中仿佛夹杂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没法直视。
沈寒月浅笑道,“海棠姑娘也在街上守了几日了,不就是在等我吗。”
海棠垂眸,没有说话。
紧接着,沈寒月又道,“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一起进去罢,我请你。”
说罢,沈寒月径直朝里走去,凤婉君看了眼海棠,追了上去。
“姐姐请她吃饭做甚,她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妓女,姐姐何须与她置气。”
“置气?”沈寒月轻笑一声,“你也觉得我与苏林玥有情?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凤婉君感到惊讶,没想到沈寒月说得这样坦然,到底是她想岔了,面前的这个和那些世家女子截然不同。
她可不会甘心屈于宫墙之内,她眼里装着勃勃野心,不是那些后院里的人能比拟的。
凤婉君虽整日吃喝玩乐,看着洒脱,但好多事情她都看得清楚明白。
爹爹战死那年,永定候府的天仿佛都塌了,本是该衰败的门楣,是哥哥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来的。
他们一家人本可在皇叔的庇佑之下安然立于世,可永定侯府永远都不是安于现世之辈。
今日福云楼外迎客的小厮还是上回那位,他一见着沈寒月便迎了上来。
“姑娘来吃饭啊。”沽名又看到一旁跟着的凤婉君,又福了福身道来句“婉君郡主”。
“姑娘里边儿请,还是上回那间厢房?”沽名是个有眼力劲的,上回见苏林玥对她关怀备至,便猜测他们二人的关系。
今日又见着婉君郡主和这位姑娘一起,不由得重视起来。
沈寒月没吭声,但沽名还是领着她们去了之前那间厢房。
海棠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在心里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上来。
她没听到方才沈寒月与凤婉君的对话,不知晓沈寒月和苏林玥是什么关系。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是不是真的如绿竹所说,只要沈寒月愿意,摄政王妃之位就是她的。
刚准备走进厢房,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沽名,“这位姑娘你可是走错房间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海棠愣愣地望着沽名。
厢房内的事物被沽名遮挡得严严实实,宛若一面不透光的墙壁。
沽名是看着他们一起进来的,此刻摆明了是在刁难她。
里面的人突然道,“让她进来罢。”
沽名撇撇嘴,侧身让开路来。
这姑娘他认识,红袖楼里的妓女,偶尔会同红袖楼另一个穿绯红色衣服,长相妖艳的姑娘一起来吃饭。
上回楼梯口发生的事他碰巧瞧见了,本想着不想让她去扰了里面那位的兴。
进了门,海棠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沈寒
月。
她还是第一次与贵女们打交道,心里忐忑不安。
其一,是因为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脾性,毕竟有些人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大度。
其二,因为婉君郡主着实不好相与,整个临都的贵女想与她交好但都被骂了回去。那张凌厉的嘴骂起人来不带停的,还句句直戳人心窝子。
其三,万一她们想对自己不轨,故意设计引她进来……
她不敢在往下想。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头顶,暗沉沉的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1”沈寒月斟了两盏茶,一盏推到对面,“烟雨海棠花,春夜沈沈酌。海棠姑娘生得倒是娇柔貌美,正如那春日的半开海棠,最是妖娆。”
沈寒月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一如既往的难以入口,苦涩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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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苏轼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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