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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唔……”盛清梨试图开口说话,可顾时诀根本不给她机会。
苏筱见状,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但最后她还是识趣地退回到了房间里。
最初的细吻慢慢变成了唇齿间的纠缠。
一开始还在抵抗的盛清梨脑袋逐渐发昏,窝在顾时诀怀里的身体也软得一塌糊涂。
就在两人都意乱情迷之际,顾时诀及时停住了。
他拥着她,说道:“怎么办,你对我这么狠心,可我依旧无法做到对你不管不问。”
顾时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把盛清梨揽在怀里,拇指摩挲在她的眼角,轻语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一边把我推给其他人,一边又勾我,你到底要怎样?”
“阿梨,你告诉我,嗯?”
盛清梨低着头,泪水簌簌直流,身体一颤一颤的。
顾时诀紧紧拥着她,叹息一声。
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抚了两下,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哭就哭,我在身边陪着你。”
话落,盛清梨再也没忍住,这两天一直积攒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当时……我就在楼下,我还怕程姐姐想不开,可没想到她……她就这么跳了下来,就摔在了我的面前。”
“我好后悔怎么没早一点看出她想自杀,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她一定不会死。”
“当时……她一定很疼,很疼。”
盛清梨哭得歇斯底里,泪水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
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
也许当顾时诀选择她的那一刻。
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顾时诀拥着她,轻拍了拍她的背,“只要她活着,就无法摆脱家族的命运,她大概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阿梨,这件事不能怨你。”
“怎么能不怨我,怎么能不怨我……”盛清梨把头埋在顾时诀的颈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时诀知道盛清梨已经把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角,他十分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眼角的泪痕,“我会想办法,让程家把程斐然单独埋葬。”
“生,不得自由,死,总不能还成为活人的傀儡。”
知盛清梨莫如顾时诀。
他永远都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果不其然,当他说完这些话后,盛清梨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吗?”
顾时诀轻笑,看着盛清梨的眼神格外宠溺,“即便不能,我也得想办法能,谁让我这辈子都栽到了你的手里。”
“我无法拒绝你。”
听着男人如此深情的话,盛清梨身形微微一顿。
她刚抬起手,下一秒就被早已察觉的顾时诀握住了手腕,“阿梨,你还想再一次把我推开吗?”
盛清梨紧抿唇角,不觉低下了头。
余光瞥过腕上的手链,她突然心口一滞,“不然能怎么办?你……”能娶我吗?
后面四个字,盛清梨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毅然推开了顾时诀,什么话都没说,拿过碘伏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沈佩兰下嘴十分狠,胳膊上的肉差一点点就要被咬下来了。
盛清梨皱着眉,“伤口这么深,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发疯,把你咬成这个样子。”
“你不需要为她道歉,她犯下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清梨垂着眸,纤密的睫毛在空中一闪一闪,仿佛振翅而飞的蝴蝶。
顾时诀看得心猿意马,突然就有想吻她的冲动。
他刚俯身,早就预判到的盛清梨立马往后一躲。
顾时诀扑了个空,表情立马变得不悦。
盛清梨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但她假装看不见,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虽然我之前说了不认她的话,可怎么说她也是怀胎十月把我生下来的,我怎么能真的跟她断了。”
顾时诀冷哼一声,“就怕她一直不懂你的好,利用你。”
“阿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到你自己家的事,就变得糊涂呢?”
说话的时候,顾时诀一直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
见盛清梨收完了药箱,他起身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阿梨,人活一世挺不容易的,自私一点不好吗?”
“我想你的程姐姐要是活着,她一定不会赞同你走她的老路。”
盛清梨拧着眉,手腕上的手链灼得生疼。
道理她都懂,可真的当事情落到她身上后,她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么潇洒。
舆论,道德,人性……甚至会有更多更多的东西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时诀,能不能不要娶林诗?”
盛清梨沉默半晌后,终于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不在乎是假的,虽然她可以接受顾时诀不娶她,但她真的无法接受他娶别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顾时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微微挑眉,“给我一个不娶她理由。”
“你不是说让我自私一点吗?我现在就告诉
你,我看不惯林诗,所以我不想让你娶她。”
顾时诀勾了勾唇,“理由不够充分。”
他倾身,把耳朵凑过来,痞笑道:“再换一个我听听。”
顾时诀永远正经不过三秒,盛清梨翻了个白眼儿,推开他的脸。
“理由就是这个。”
“还是说,你喜欢她?”
盛清梨其实有时候挺猜不准顾时诀心里的。
她转身要去放药箱,顾时诀轻笑,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口是心非的女人。”
盛清梨一动未动,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顾时诀他居然没有否认他喜欢林诗。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林诗?”
顾时诀笑,“你哪只眼看出我喜欢她?”
“不喜欢你为什么跟她在饭桌上眉来眼去?她还亲你,你都没有拒绝。”
今晚的事情,她不提,不代表她什么都忘了。
顾时诀微微一怔,问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盛清梨翻着白眼儿,没理他。
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看来今晚的戏我没白演。”
“早知道你会吃醋,我之前就该多找几个女人,不至于被你天天气个半死。”
“渣男。”盛清梨用胳膊肘去捣他,试图挣开他。
然而顾时诀却笑着往后一躲,“我渣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你跟顾淮舟不也挺恩爱的吗?他还亲你,脏死了。”顾时诀使劲儿搓着她的额头。
盛清梨一巴掌打开他的手,“顾淮舟已经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你觉得他没有给我闹离婚,反而还让我故意看你跟林诗秀恩爱,因为什么?”
“你觉得呢?”顾时诀把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了怀里。
盛清梨转了个身儿,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估计不只是单单羞辱我。”
顾淮舟自小心气高,所以他自然是接受不了别人将他的东西占为己有。
可依她对顾淮舟的了解,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顾时诀,你跟顾淮舟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不要牵扯到我,因为我最讨厌别人利用。”
说着,她微微一顿,强调道:“尤其是我在乎的人。”
顾时诀沉默了,他垂着眼眸,紧抿着唇,不停把玩着手上的手串,目光深邃锐利。
半晌后,一抹清亮从眼中一闪而过,嘴角向上扬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在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