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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试探地问:“我们不探索?”
异变正在发生着,显然有大量线索,在这种情况下,让暮云待的不安心,他与随月生一起活动,习惯于拼搏与冒险,这样懈怠的行为,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茉莉说:“打得正热闹,只凭我们三个,现在冲进去,和在热水里面,丢下三个石头,没有区别的。”
宋逸摇摇头,纠正道:“也不合适,比起来石头,再怎么说,也该是三个鸡蛋。”
茉莉看去一眼,还没等她骂,山羊又说:“四个人。”
宋逸也讲:“如果要算你,那我们只有二点五个了,茉莉要照顾你,不能算一整个。”
山羊难得一呆,首次面对这种情况,竟也无言反驳,只能干巴巴地说:
“我的天赋不在战斗上。”
宋逸点头,连敷衍都刻意,是故意逗山羊,换做平时,这聪明小子看出来,也不会计较,但情况特殊——下面打得激烈,他们不便参与,也不太好离开。
一时无所事事,聊天反倒好消磨时间。
山羊正要开口解释,茉莉先出手,对着宋逸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别欺负小孩。”茉莉说。
宋逸眨眨眼,问:“我还是小婴儿了?”
他没得到言语回答,茉莉是行动派小狼,在无法解决问题时,会选择解决问题的人。
于是,在他们的藏匿之处,也发生小范围打斗,但更接近于玩闹,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四人在无聊中,还没说几句话,天色很快便暗下去,比他们设想的要快,在没有课程进行时,时间走程序般跳转,不过转眼间,场景已经悄然变化,战斗也凭空消失。
宋逸评价道:“不如吃饭的时间漫长。”
队友没有回答,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简单检查过前方,地面有岁月的痕迹,却没有破损,即便刚才有战斗发生,地面也没有出现破损。
可以初步判断为:白天与黑夜,是两个不同的时空。
众人不再纠结,转身进入教学楼,直奔三楼教室,想要去寻找眼镜仔。
还在另一边,“鬼”也在行动,随月生已经选择好教室,甚至处于任务当中。
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拢起长发,耐心地帮女孩梳头,即使对方只剩下一半身躯,还是左右分的那种,他也没有恐惧或者敷衍。
女孩都忍不住问:“哥哥,你以前是老师吗?”
随月生笑着答:“不是,我没有当过老师,大概以后也没机会当。”
女孩又问:“那你怎么这么好?会得这么多啊?”
似乎对女孩来说,会如此对待且帮助她的,也只有老师了。
随月生一顿,回答道:“在我小时候……我哥哥的手很巧,他也给我编过头发,他会更多款式的。”
他的话语没不再有笑意,还在尾音中,带上一声叹气,女孩没察觉到不对,未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注意力在“会更多”上面,下意识惊呼出声。
“他好厉害啊!”女孩笑着说。
随月生停顿几秒,神色有些晦暗,但还是说:“是啊,他一直厉害,总能做到更好,只是……”
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像是在呢喃什么,女孩没有听清,刚要询问,但下一秒,他说:
“已经好了,来看看,你喜欢吗?”
女孩那点好奇心,立即被转移,她从怀里掏出手持镜,对着自己的脑袋,高高地举起来,同时转动脖颈,观察着自己的新发型。
她越看越慢,表情也更认真,在这般举动下,随月生也开始忐忑,有些拿不准女孩子的看法。
几秒后,女孩转过头,这次他面对的不同,不再是稚嫩的面容,而是缺少的那边,以暗红色为主色,清晰的横截面,参杂着跳动的脉搏,和黄白色的脑子。
“好看吗?”女孩问。
随月生没回答,反问问:“很痛吧?”
女孩也同样未回答,他们陷入沉默,几秒后,随月生安慰道:
“你是勇敢的孩子,已经做得很棒了,有什么我能知道的吗?或者说,有什么是你想说的?”
女孩摇头,轻轻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你的报酬。”
随着这句话,她抬起手,将东西向后一丢,手持镜直奔随月生而去,带着腥臭的风。
他反倒是松口气,并未感到害怕,直接将其捞进怀里,先确保它的安全后,随月生再去看女孩,对方已经悄然消失。
随月生起身,打量着周围,见没有人影出现,也不再纠结,向门外走去。
这是交易,也是约定,他为女孩梳头,女孩将道具借他,据说能沟通两界,让人鬼见面的器物,刚好是随月生需要的。
他原本打算自己用,但经过小女孩的提醒,随月生知道另一件事,道具由鬼来使用,能力会稍差些,可能会影响传递的内容。
随月生改变想法,在询问过物主后,他确认道具不被影响,如果放在某处,在白天的时候,也会在那里,他便做好决定,想交给暮云来使用。
如今,他走到教室的位置,伴随着吱嘎声,门缓缓打开,恰好室内的窗没关,这样一来,风“呼呼”卷进来,窗帘被吹得扬起,模糊的光钻入室内,照亮一小块区域。
有人更早来,此时坐在课桌上,正慢悠悠地脱手套,刚捏住指尖,向下拽,上面的液体便流动着,随着动作滴落下来。
随月生的脚步停下,注视着那个人,还未品尝这个“意外情况”,那股寒意先顺着脊背,再次钻入他的大脑,在发出“快逃”的提醒。
又有人死了。
凶手就在面前。
“燕老板……我和宋逸是朋友来着,你不会杀我吧?”随月生嘴上问着,肌肉却先绷紧,做好跑路的准备。
对方的笑声响起,在夜色中,随月生能看到那勾起唇角,和他脚边的尸体,再柔和又美丽的容貌,在这种的情况下,更显得恐怖,偏偏燕唱月这时开口,声音柔和地问:
“抱歉,你来的不巧,没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