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家大队启程,皇帝的龙辇在大队中央,前后跟满了禁卫军和宫女,长长的一条。
秦无痕不喜欢马车,骑着马走在前面,她和甜梅姐妹俩坐的马车也在最前方。
这趟秦淮之行,除了皇帝,只有皇上带着的美人和重臣能乘马车,她们能坐马车还是托了秦无痕的福,和其他妃子的不同,秦无痕给她们安排的马车上刻画了一只凶兽,和她当初在囚楼二楼墙上看见的一样。
左右赶路也没事,她顺口问了一嘴这只凶兽。
玄参一般不会搭理她这些废话,只有甜梅乐呵呵地回答她,“这只凶兽叫穷奇,掌印特别喜欢它,所以在他的东西都会刻上穷奇。”
言所雀打了个冷颤,不管是马车上简单的穷奇刻画,还是囚楼里的穷奇,分明都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
她撩开帘子,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冷得她赶忙放下来,瑟缩片刻还是撩开了帘子,却见秦无痕已然在窗外,有他挡着,凛冽的冬风被抵了不少。
“掌印怎么会喜欢穷奇?”
“漂亮。”
.........
言所雀不问了,果然,秦无痕的喜好和他的性子一样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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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途时,天色阴沉,似将有一场大雨,禁卫军统领本来想问皇上是否要赶紧扎营避雨,结果老皇帝正忙着和美人在马车里胡闹,禁卫军统领只好来问秦无痕。
秦无痕冷声道:“继续赶路。”
言所雀还没做什么反应,玄参却立刻从马车角落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副护膝,趁半途歇息之时下车递给秦无痕,“天凉了,掌印照顾好自己。”
秦无痕一语不发接过,将护膝绑好后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言所雀看了眼甜梅,甜梅似乎也不觉得玄参的举动有多么逾矩,这姐妹俩和秦无痕的关系实在是太诡异了。
如果不是当着她的面做的,她恐怕都要以为秦无痕背着她和玄参姐妹俩也结成了对食。
她这段时间试探过玄参多次,可玄参太聪明,甜梅这丫头虽然单纯,但只要涉及秦无痕的话,总能糊弄过去。
她望向闭着眼假寐的玄参,突然,玄参也睁眼看她,眼中的寒意瘆人。
她笑了笑,看向窗外,果然,外面下起了大雨,步行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埋着头,好似这样就能避雨。
言所雀目光在雨里搜寻,下这么大的雨,秦无痕也要骑马吗?下一刻,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秦无痕确实在雨里骑马,他身边的人要么戴上了斗笠,要么被淋湿了,唯独秦无痕浑身干干净净,她仔细一看,雨水落在秦无痕周围时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挡在了外面。
怪不得他敢在雨里骑马,原来雨根本落不到他身上。
言所雀觉得,杀掉秦无痕的路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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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于抵达秦淮地界,还有三日就能到陵寝,是以秦无痕吩咐就地休整一日。
言所雀从马车上下去,她睡了一会儿,醒来后马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秦无痕还在马上,垂首看她,“上马。”
她借着秦无痕的手刚上马,就感觉身下一晃,马立刻奔向旁边的岔道。
他们走的这条是去秦淮的小道。
就这么走了?她以为秦无痕会安排一个周密的计划,结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
也对,连皇帝都不敢惹秦无痕,谁敢怪罪他。
赶了半日的路后,秦无痕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这里已经属于秦淮的地界,她要找的人就住在这儿。
天色不早了,只能先住一晚。
客栈里,玄参和甜梅早就候着,难怪先前一个人都没见着,原来这两人是先来探路了。
“掌印,我们来晚了,只有两间客房。”言下之意就是,她和甜梅一间,剩下的一间谁和谁一起住,不用多说。
言所雀不作他想,她刚来囚楼那会儿又不是没和秦无痕同处一室过,秦无痕从来没有对她做过别的事情。
阉人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但她一个都没受过。
可秦无痕不悦,他眸种第一次有了淡淡的愠意。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练字时偷懒,做错了事父亲就会用这种眼神警示她。
客栈掌柜的被秦无痕的气势吓到,缩着头躲在角落不敢吭声,生怕被牵连。
他还以为那个冷冰冰的小姑娘包下所有的房间是给哪位大人物的妻儿家仆住,没成想居然是为了促成这位公子和另一位姑娘。
瞧着似乎好心办了坏事,公子不领情。
玄参抿着唇,脸色微青。
言所雀瞥了眼后头缩着脖子的掌柜,打了个哈欠,往楼上走,“赶了一天路,乏了,甜梅快来帮我沐浴更衣。”
甜梅也被秦无痕吓得不轻,急忙跟着上楼,路过玄参时把她也拽了上去。
房间内,甜梅伺候言所雀更衣,被她拽上来的玄参去了隔壁屋子,被秦无痕叫过去的。
“姑娘不是要沐浴吗?怎么还没沐浴就换衣裳了?”换的还是又粗又硬的麻布料子做的衣裳。
秦无痕给她准备的这套衣裳还挺合她心意,不仅达到了糙的目的,还不会磨得她皮肤疼。
言所雀张开双手任由甜梅给她解扣更衣,“累,不想动。”
她转了转眼珠子,叹气难过,“瞧着掌印是真的生气了,玄参一个人在隔壁,怕是完了,甜梅你快些,我要过去劝劝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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