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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一片沉寂，公主和侍卫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有南宫茉依旧在吃着暖锅子，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侍卫站起身，慢慢走到南宫茉身边：“南宫大人，您看您要不要……”
“你去告诉顾瑾寒，老娘现在吃暖锅子没空搭理他，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都兰心头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宫大人就别为难我们了，你们衙门之间的事谁敢掺和啊？”侍卫看上去很有苦衷，“顾寺正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见不到大人估计是不肯离开的。”
南宫茉放下筷子，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刚刚自己还说没时间收拾他，结果马上就自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出口恶气？
“公主殿下，您允许他进来吗？”
都兰心望了望窗外，雪好像越下越大，思考片刻说：“让他进来跟你说话吧，本宫先回去歇息了，把这里让给你们两位大人。”
她当然要走，昨晚顾瑾寒在茶馆见过她，要是在这里再见面，不就穿帮了嘛。
几分钟后，顾瑾寒快步走进偏殿里，肩头上还有些许雪花。看到南宫茉漫不经心地吃暖锅子，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出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南宫大人，你这……”
“打住，顾大人，千万别跟我套近乎。”南宫茉毫不留情地抬手打断，“您这种视名利于无物的绝世清官，我可高攀不起。”
顾瑾寒深深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不是……”
“心领了？你那是心领的样子吗？”她突然提高语调，腰也直了起来，“我在皇帝面前举荐你当大理寺少卿，结果你高风亮节直接推脱，把我当傻子耍？”
“我正要跟你解释呢，这个少卿我是当不得的！”
这种云里雾里的话，倒把南宫茉给听糊涂了。在她的认知里，升官这种事，有能力有人脉就已经足够了，哪里需要像他这样瞻前顾后？
若是所有的官员都跟他似的，京城里估计早就是一潭死水了。
“大人别忘了，我是被大理寺卿钟大人举荐，从八品县尉一跃成为从五品寺正，来到这京城之内。还没当几个月，顶头上司就认罪伏法了。要是我马上接替了位置，同僚们会作何反应啊？”
顾瑾寒不急不慢地讲述自己的道理，仿佛在分析一个复杂的问题。而南宫茉也没有了情绪，侧过去耐心听着他的话。
此时的他们不像是两个衙门里的人，倒像是交往甚密的知己。
“这样说来，确实有点不太合适。”南宫茉悻悻地说，“换成是我的话，没准都得调查你了。”
“所以啊，以我在京城的根基，低调行事才能长久。要是像你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我怕是早被都察院那些言官的口水给淹死了。”
他们相视一笑。
风夹杂着雪粒子打在窗棂上，不时发出哒哒声。顾瑾寒摆出讳莫如深的样子，压低喉咙说道：
“最近大理寺接到两起失踪的报案，细节和我半个月前在丰州查到的案卷记载的有点相似。我感觉事有蹊跷，所以来找你探讨一下。”
南宫茉没料到他竟然会和自己讨论刑事案件，情急之下言道：
“我又不是大理寺的，跟我说干什么？没有陛下的命令，镇前司可不会掺和你们大理寺的事情。”
顾瑾寒并不着急，缓缓地道：
“按理说是不应该叨扰镇前司。可如果我告诉大人，这些失踪案的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女性呢？”
她顿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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