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恶劣天气结束后，宁含当真走进了一家培训机构，询问能否报一个厨艺速成班。
接待员余光瞥向叼着菜篮子的小白，稍稍往后退一步，“我们是有厨艺班，只是……”
“只是什么？”
“来参加我们培训班大部分是女性，他们会害怕大型宠物。”
“小白很乖，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害别人。”宁含解释，“有一对一的培训吗？我可以报一对一，这样也不会吓到别人。”
“狗狗会掉毛，也可能会有一些细菌，会污染我们的食材。”
接待员说的有道理，宁含固然知道小白会很听话，但素不相识的人无法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只是，污染食材的说法未免有些太重。
不知是否是自己太敏感，宁含察觉小白被她歧视了。
宁含已然没有报班的兴趣，正打算离开，接待员的下一句话仿佛一根刺扎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上。
“报了班，我们也不能包你学会下厨，毕竟我们这里没有瞎子厨师。”
“四肢健全的你也不见得积了什么德，嗓子没用捐给有用的人。目中无人，你才是货真价实的瞎子。真正的聋哑人。”
宁含哼了声，并未离开，“别人不怕狗，怕的是你吧。大堂里只有你，只要我松开手里的牵引绳，你说，会发生什么？”
小白配合的发出低声怒吼，好似下一秒就要脱离掌控冲上去。然而仔细看能够发现，他的稳稳地蹲坐在地上，没有行动的意思。
宁含只是在吓唬她。
接待员忙不迭地后退好几步，颤抖着，“你想干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
“狗狗的咬合力大概能达到人的三倍，它可以咬烂你的脸，咬残的你的手，锋利的爪子可以戳瞎你的双眼。无非就是赔钱，钱再多又怎么样，换不回你健全的身体。况且我不缺钱。”
墨镜突出宁含阴鸷狠毒，宁含松开牵引绳，小白作势冲上去，接待员失声尖叫，踩着高跟鞋冲向里间，“救命！狗咬人了！”
女人踉跄的逃走，听声音还把高跟鞋落下了，宁含道，“小白，回来，我们走。”
小白晃着尾巴，叼着牵引绳拱宁含垂落的手，呜呜两声。
宁含摸摸他的脑袋，“走吧。”
惊慌失措的女人搬来救兵，大堂里早已没了宁含的踪影。
“都说狗仗人势，我现在是人仗狗势。”宁含苦笑，“多亏了小白，我才能出气。”
大部分时间，社会对残疾人士是比较宽容的，但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宁含偶尔也会遭到白眼和冷嘲热讽。
反击一切歧视不现实，她也无意计较，只有触及到底线她才会出一口恶气，但也不会给别人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吓唬吓唬。
“幸好，你不吃我的饭，不然……”不然小白一定会离家出走。
她固然不会倒在自己做的晚餐上，但别人不一定。宁含思来想去还是想要伍亿和苏锦对自己刮目相看，这家不行就换下一家，总不会有人放着钱不肯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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