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有什么镜头是不能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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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

“还想见导演？”

“一边凉快去吧！”

场务一把就把吴迪推到了大队伍里，像这样的人，在恒店他见的多了。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想鲤鱼跃龙门，直接和导演对话。他算老几？“兄弟，快别闹了！”

“赶紧拍完这一场，我们还等着领盒饭呢！”

吴迪身边的人都在劝他，而摄像机后，钓鱼椅上也不见导演大人的身影。吴迪只能先把怒气咽下去。哥可是张枫大导演介绍来的，跟你们不是一个层次！可惜了！刚才一到片场就应该先见古枚的，现在说不定都混上露脸的镜头了。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张枫又没有亲自带着他过来，就算他提前去找古枚，古枚也不会见他。啧啧……这个小枫枫啊，办事就是欠考虑。没办法，还是先演戏吧。片场选在了屏岩洞府的一个山洞里进行，而群演们身上穿着的素白布衣，全都是孝服。故事是讲到鲁国大夫季孙斯他的爹死了，要把自己生前最喜爱的奴仆全都殉葬。这个山洞就是他爹的陵墓，而他们这些群演就是扮演的季氏的奴仆。“怪不得有男有女，古代这些世家卿大夫果然都是些人面兽心的东西！”

前方场务正在给他们这几十个群演说戏，吴迪越听越气愤，这些世家子弟满口仁义道德，却连最尊贵的人命都毫不在乎。比他当年当富二代的时候，心眼还坏！还恶！“小贾！”

“你站到前面来！”

小贾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也穿着同款孝服，不过，她的这套孝服显然要更收身，更合适一点。想必也没有汗臭味。这就是这段戏份里的前特了，长得挺漂亮的，眼珠子贼大，看起来泪水挺多的。说白了，不管是电影还是广告，只要想卖惨的时候，总是想到女人。还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在电视上反复播放的助学广告，也往往使用那些眼睛大大，可怜巴巴的女童做招牌。到了电影里，诸位大导演似乎也不能免俗，就好像，大英雄总是要找男人一样，饰演这种想要冲出殉葬坑，却要活活饿死在坑里的悲惨角色也总是第一个想到女人。这是觉得可怜的女人更容易骗取观众的眼泪，还是一种性别固化？不管怎么说，吴迪这边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他就要把这场戏给抢了！虽然决心很大，不过这个任务好像很艰巨。“抢戏？”

“困难了点吧，你这里距离前景太远了！”

系统猛的这么一张口，把吴迪吓得，差点当场晕倒。确实是远了点，但也不是没办法。因为刚才被无情场务踢了一脚，可怜小吴现在居然站到了队伍的最后方。这里的队伍几乎是单线联系组成的，中间只有一条麻绳相连，吴迪既然被赶到了最后一个，那与前特的镜头就距离十万八千里远了。再加上绳索的牵制，恐怕想脱身也难。还抢镜头呢！能像以前一样，露个背影就已经不错了。正在吴迪遗憾的当口，导演古枚终于到位。而这样一场夜戏，当然也不需要男一号花哥出席，看不到童年偶像的吴迪，便把劲头都用在了找镜头上。导演古枚虽然是女子，但是她的拍摄风格却非常稳健，宏大。就在前几年，由她拍摄的历史大剧，几乎是横扫各大电视奖项。这与她的那些同届的同学有很大的区别，名导璀璨的首影院，与古枚同期诞生了多位知名大导。其中就包括既生瑜何生亮的章程二人，与专攻电影导演市场的同学们不同，早期的古枚也曾经指导过一些电影，但都不是很出名，很快，她就投入到了新兴的电视剧产业，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最近几年，古枚导演的野心也逐渐显露，导演要想做出一番成绩，还是要靠电影！这一次，凭借着多年混圈积累的人脉，她撺的局很大，只要能成功，以后的电影之路就算是铺开了！剧组里大大小小的演员全都看出来了，古枚导演这次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在拍摄的！不过，既然是如此给予厚望，为什么要用花哥？花哥的舌头会打结诶！导演就位，群演们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在人群的外围有一个演员，看起来并不眼熟，但应该不是属于群演行列。他负责驱使人群不停的往山洞里走，群演们则按照之前的台本不是哭就是闹，总之就是表达不想死。这些戏都没有什么难度，反正镜头也带不到他，吴迪就随着大流，随便演一下。他关注的重点是那个专门被挑选出来的少女。大队伍闹够之后，两条就过了，古枚表示群演们哭的很卖力，她很满意。接下来又是一组射杀的镜头，而负责射杀的，是一群身穿铠甲的侍卫，由另一波群演来完成。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吴迪还是看出有几个老熟人，都是经常手撕鬼子的。在恒店，手撕鬼子和古装剧里的铠甲士兵是一对好朋友。即便是在恒店，群演这边的就业情况也是男女有别，只因为恒店的两大扛鼎剧组，古装剧和手撕鬼子剧都需要大量的炮灰。而这些炮灰通常需要男性扮演，这些炮灰的需求量大，模样也不挑，略平头正脸的就行，于是为大量男群演创造了许多就业岗位。一个射箭镜头，群演那边只需要摆个姿势，不必真的射箭，箭头插入人身体的镜头则有道具组和镜头拼接共同完成。一切都很完美，古枚坐在钓鱼椅上，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很满意！一部史诗级的巨片，只要能保证质量，一定会是春节档的票房第一！不过，听说老张的那个女儿也在恒店，拍的新片也在撕档期，目标当然也是春节档。虽然古枚看不上那些小情小爱的小片片，却也还是打起了精神。张枫是女导演，我也是女导演，我还是老前辈，同室操戈，总不能落后吧！“你拍的这是什么东西？”

“情绪呢？”

“动呢？”

“为什么都跟不上！”

果然人不能得意的太早，前面几个镜头几乎都是三条以内就过了，一下子就把古枚的阙值提高了。原以为这个专门挑选出来的前特能有个比较好的表现，却没想到，比那些大铠还烂！古枚气急败坏，钓鱼椅也坐不下去了，直冲到少女的面前，唾沫星子横飞。那少女也不过是个趁势而上的女演员，连个明星都还没混上，被古大导演这么一训斥，更是连怎么演戏都忘了，只剩下哭了。越哭越过不了，越过不了越哭。无限死循环陷入。她的经纪人不停给她赔罪，虽然为一个前特群演，少女还没有签经纪公司，但是，恒店也有专门的经纪人可以提供给这些比较有职业前景的前特演员。这种经纪人一般都不会专门只带这一个演员，但是，凡是手下的演员有戏，他们也会到场。负责现场调节。在经纪人的不停赔罪之中，古枚终于决定再给少女一个机会，她虽然返回了钓鱼椅，却对这场戏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白白浪费时间，演技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很虚无缥缈的，有的人，只需要站在那里，天生就是一出戏。而有的人……演技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勤能补拙就可以成的，靠磨出来的演技，绝对不能长久。天赋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个少女，应付完了这场戏，还是换个差事干干吧！别人在忙着浪费时间，吴迪这边却一刻也没闲着。他站在最后一排，到他这里，麻绳已经不够长了，于是，道具师傅就给他系了一扣，充充样子。现在经过吴迪的反复运，绳套已经被解开了。她演的不好，你可以让我来嘛。吴迪以不易察觉的微小动，在不停运动的队伍中一点一点的蹭到了前面。就在少女再次向即将关闭的石门冲过去的那个瞬间，吴迪也冲过去了！“停停停！”

“这是谁呀？”

“哪里来的？”